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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(xiang)港(gang)旺角的角落里，幾輛摩托車停(ting)在一起，車上還(huan)架(jia)著(zhu)保溫箱。

“這些就是車手，設(she)備比較齊(qi)全(quan)，之(zhi)前還有車手買內地(di)保溫箱的(de)，說是便宜(yi)又好用。我(wo)們這種‘步兵’，雖然平(ping)臺要求(qiu)有保溫箱，不過很多都(dou)沒準備。”

香港外賣(mai)員使用內地保溫(wen)箱

在香港(gang)(gang)送(song)外(wai)賣(mai)的魚仔(zi)是Foodpanda和Keeta兩(liang)個平臺的兼職(zhi)外(wai)賣(mai)員。今年5月，他(ta)在社交(jiao)平臺上(shang)發了一篇香港(gang)(gang)外(wai)賣(mai)員一天工資的筆記，過了兩(liang)天，后臺就收(shou)(shou)到了十多(duo)條私信，大多(duo)數都是來(lai)詢問他(ta)外(wai)賣(mai)員工作的，“怎么能去香港(gang)(gang)送(song)外(wai)賣(mai)？”“香港(gang)(gang)外(wai)賣(mai)員工資真的有(you)3.5萬元(yuan)嗎(ma)？”還有(you)人問他(ta)有(you)沒(mei)有(you)特殊(shu)門(men)路，“能幫我(wo)注(zhu)冊個外(wai)賣(mai)員賬號嗎(ma)？我(wo)來(lai)送(song)餐，收(shou)(shou)入二八分”。

魚仔剛開始還不(bu)知(zhi)道發生了什么(me)，后(hou)來才反(fan)應過來，前段時間(jian)美團進入(ru)香港(gang)，媒體報(bao)道在(zai)香港(gang)做外賣員(yuan)月(yue)收入(ru)能(neng)達到3.5萬元，不(bu)少在(zai)內地尋(xun)找工作(zuo)的年輕(qing)人對(dui)去香港(gang)做外賣員(yuan)充(chong)滿了期待。

不僅僅是尋(xun)找(zhao)工(gong)(gong)作(zuo)的年輕人，還有內地的外(wai)賣(mai)(mai)小哥也對(dui)去(qu)香(xiang)港送(song)外(wai)賣(mai)(mai)充(chong)滿了期待。在廣州(zhou)工(gong)(gong)作(zuo)的外(wai)賣(mai)(mai)小哥阿堯(yao)曾經和香(xiang)港的同(tong)行聊過(guo)天，得(de)知了香(xiang)港車手一單(dan)配(pei)送(song)費就有40元左右，他要送(song)4—6單(dan)才抵得(de)上香(xiang)港1單(dan)，香(xiang)港還能走路送(song)外(wai)賣(mai)(mai)，在每天騎著電(dian)(dian)瓶車風馳電(dian)(dian)掣(che)的他看(kan)來，這堪稱(cheng)“佛系”送(song)外(wai)賣(mai)(mai)。

凱(kai)文就是(shi)為(wei)了多賺點錢做(zuo)外賣(mai)員(yuan)的。他今年26歲(sui)，每個月(yue)兼(jian)職做(zuo)外賣(mai)員(yuan)能(neng)有額外8000元(yuan)的收入(ru)，“香港人(ren)也(ye)‘卷’的，身邊(bian)很(hen)多年輕人(ren)都(dou)有點副(fu)業，我沒(mei)(mei)什(shen)么(me)特殊技能(neng)，就送送外賣(mai)，沒(mei)(mei)什(shen)么(me)門檻”。

但想去香(xiang)港做外(wai)(wai)賣員，并不是一件輕松的(de)(de)(de)事(shi)，最(zui)大的(de)(de)(de)困難(nan)就是需要(yao)(yao)在香(xiang)港合(he)法工作的(de)(de)(de)資格。即使當(dang)上了不需要(yao)(yao)什么裝備的(de)(de)(de)“步(bu)兵”，還要(yao)(yao)應(ying)對香(xiang)港復雜的(de)(de)(de)路況，在迷(mi)宮一般的(de)(de)(de)城(cheng)市(shi)中穿行(xing)，爬(pa)(pa)坡、爬(pa)(pa)樓梯(ti)都是常事(shi)，有些外(wai)(wai)賣訂單甚至(zhi)還要(yao)(yao)爬(pa)(pa)山。

香(xiang)港外賣員也曾一(yi)度達到(dao)了(le)“飽和”的(de)(de)(de)狀態，更是(shi)不(bu)得(de)不(bu)“佛系”：等(deng)待一(yi)個(ge)小時才能接到(dao)一(yi)個(ge)訂單的(de)(de)(de)情況并(bing)不(bu)罕見。在(zai)外賣員的(de)(de)(de)高薪誘惑之下，看似(si)“佛系”的(de)(de)(de)香(xiang)港外賣員，面(mian)對越來越擁擠的(de)(de)(de)外賣員市場(chang)，也擔心起了(le)可能“卷(juan)”起來的(de)(de)(de)風險。

帶上手機和充電寶，就能做外賣員

5月，香港的氣溫到了35℃。

凱文滿(man)頭大汗，提著兩袋外賣站(zhan)在香港中環的(de)坡路下，作(zuo)為一名(ming)“步兵”，他(ta)估(gu)計還要連著爬三個(ge)坡才能到送餐地點，“這么(me)熱的(de)天氣，以前我都宅家吹(chui)風扇的(de)”。

香港的坡道(dao)與樓梯

和內(nei)地(di)的外賣(mai)員不同，香港(gang)的外賣(mai)員主要分為三種，“步兵”、單車手和車手。

“步兵”走路(lu)送外賣(mai)(mai)，單車(che)手騎自行(xing)車(che)送外賣(mai)(mai)，車(che)手則騎著電(dian)單車(che)送外賣(mai)(mai)，類(lei)似于內地的外賣(mai)(mai)員，不過(guo)電(dian)瓶車(che)還不能在香(xiang)(xiang)港合法(fa)上(shang)路(lu)，香(xiang)(xiang)港的電(dian)單車(che)指的其實是摩托車(che)。除了這三種(zhong)主流方式，還有汽車(che)車(che)手，但數量非常(chang)稀少。

平(ping)臺會針對使(shi)用不同交(jiao)通方式的外賣員設(she)定不同接單(dan)(dan)范(fan)(fan)(fan)圍(wei)(wei)。Alan疫情期(qi)間在Ubereat做過一段(duan)時間全(quan)職外賣員，從“步(bu)兵”轉型成(cheng)了(le)自行車(che)手(shou)，“步(bu)兵”的接單(dan)(dan)范(fan)(fan)(fan)圍(wei)(wei)是周圍(wei)(wei)0.6公里左(zuo)右(you)，換了(le)自行車(che)后(hou)，接單(dan)(dan)范(fan)(fan)(fan)圍(wei)(wei)擴大到了(le)周圍(wei)(wei)1.2公里左(zuo)右(you)，“范(fan)(fan)(fan)圍(wei)(wei)變(bian)大，訂單(dan)(dan)也變(bian)多了(le)”。

在(zai)香港做外(wai)賣員(yuan)的(de)門檻(jian)并不算高。

Foodpanda官網對外賣員的要求

在Foodpanda，戶(hu)戶(hu)送和keeta官網瀏(liu)覽(lan)，會(hui)(hui)發現對“步(bu)兵”的要求(qiu)只有(you)三個：可以在香(xiang)港合(he)法工作(zuo)，有(you)一臺能使用(yong)外賣員(yuan)App的手(shou)機，有(you)一個保溫箱。如果是(shi)車手(shou)，平臺還會(hui)(hui)要求(qiu)外賣員(yuan)有(you)合(he)法駕駛證件。

雖然平臺(tai)要(yao)求使用(yong)保(bao)溫(wen)箱(xiang)，但不少兼(jian)職的外賣(mai)員(yuan)都不會(hui)用(yong)保(bao)溫(wen)箱(xiang)，車(che)手才會(hui)準(zhun)備保(bao)溫(wen)箱(xiang)。

外賣員的年齡限制也不大，做“步(bu)兵(bing)”要年滿(man)16周歲(sui)，車手要年滿(man)18周歲(sui)。JimmyChau還在(zai)讀(du)書，他在(zai)16歲(sui)的時候就已經做起了Foodpanda的兼(jian)職“步(bu)兵(bing)”，最近又成為了Keeta的兼(jian)職“步(bu)兵(bing)”。

不少外(wai)賣員(yuan)的日(ri)常(chang)裝(zhuang)備就(jiu)是手(shou)機和(he)充電寶(bao)，在香(xiang)港做外(wai)賣員(yuan)，成了(le)近乎0成本的事，最需(xu)要付出就(jiu)是體力。

凱(kai)(kai)文(wen)主要在中環地區兼職，香(xiang)(xiang)港城早期依山而建(jian)，爬(pa)(pa)坡、爬(pa)(pa)樓(lou)梯(ti)是(shi)常事，“平臺會有(you)定位(wei)導航，但(dan)是(shi)不(bu)一(yi)定準”。如果遇到一(yi)些只有(you)樓(lou)梯(ti)的(de)舊式唐樓(lou)，還(huan)要連爬(pa)(pa)七(qi)八層送(song)餐(can)，送(song)完一(yi)單得休息十分鐘(zhong)。迷路也是(shi)常有(you)的(de)事，凱(kai)(kai)文(wen)之前嘗試過(guo)去(qu)其他區域送(song)餐(can)，但(dan)香(xiang)(xiang)港樓(lou)房(fang)層層疊疊，有(you)些時(shi)候連入口都找不(bu)到。

作為“亞洲四(si)小(xiao)龍(long)”，香(xiang)港一(yi)直吸引著來(lai)著世界(jie)各地的(de)(de)“打工(gong)人(ren)”，因(yin)為服務行業(ye)和體力勞(lao)動行業(ye)的(de)(de)人(ren)才(cai)短缺的(de)(de)問(wen)題(ti)，不少東南(nan)亞和南(nan)亞的(de)(de)勞(lao)工(gong)也涌入(ru)了香(xiang)港。一(yi)些語言能力不強，也沒有(you)什么(me)技能的(de)(de)勞(lao)工(gong)的(de)(de)第一(yi)站，就是做外(wai)賣員。

帶著服務業(ye)和體力行(xing)業(ye)色彩的(de)外(wai)賣員行(xing)業(ye)，一度(du)被(bei)部分(fen)人(ren)認為“不太體面”。但疫(yi)情期間，不少失(shi)業(ye)或(huo)者收入下降的(de)香港本地(di)人(ren)和年輕人(ren)也做起了外(wai)賣員，其(qi)中還不乏一些辦公室白領和學生，大家對(dui)外(wai)賣員的(de)看法也有了變化。

喬治在自己小(xiao)紅書賬號(hao)發布的帖子

喬治就是(shi)一位兼職做“步兵(bing)”的(de)(de)碩士(shi)畢(bi)業(ye)生，他告(gao)訴《電商在線》，自(zi)己做外賣(mai)員(yuan)最主要的(de)(de)原因就是(shi)暫時沒找到工作(zuo)，也(ye)好奇外賣(mai)員(yuan)行業(ye)在香港的(de)(de)薪資(zi)水(shui)平和運作(zuo)模式，目(mu)前他還在面試(shi)找工作(zuo)。

在他的(de)小(xiao)紅書主頁，調侃(kan)自己入職Keeta是(shi)“港碩大(da)廠‘入職’”，“現在就(jiu)業市(shi)場很差，還是(shi)希望(wang)大(da)家努(nu)(nu)努(nu)(nu)力找(zhao)到(dao)心儀的(de)工作，送外賣(mai)減肥(fei)不(bu)錯，但是(shi)真(zhen)的(de)累(lei)”。

拒絕困在系統里

“3月(yue)就在旺角看到了美團招(zhao)募外(wai)賣員，還說有各(ge)種(zhong)補(bu)(bu)貼和新人獎勵，身邊(bian)不少外(wai)賣員的都注冊(ce)了，也有還在觀望(wang)的。”魚仔(zi)曾在內地工作過(guo)，也對美團有一(yi)些了解，“剛(gang)開始補(bu)(bu)貼肯定多的，用戶和外(wai)賣員都是(shi)被(bei)補(bu)(bu)貼吸引(yin)的”。

社交平(ping)臺上，有香港(gang)人分(fen)享(xiang)Keeta首單(dan)(dan)80—50的(de)(de)優惠，還表示已(yi)經很久沒點過(guo)這么便宜(yi)的(de)(de)外(wai)賣(mai)了(le)，送(song)(song)的(de)(de)還快。背后，是Keeta給外(wai)賣(mai)員的(de)(de)準時(shi)獎(jiang)勵，只要準時(shi)送(song)(song)到，就能(neng)有4元左(zuo)右的(de)(de)獎(jiang)勵金，同時(shi)出現的(de)(de)還有迎(ying)新獎(jiang)賞，外(wai)賣(mai)員14天內完成(cheng)目標單(dan)(dan)量就能(neng)獲(huo)得額外(wai)的(de)(de)2500港(gang)元獎(jiang)勵。

“為了(le)獎勵，大家都每天(tian)開(kai)著(zhu)Keeta了(le)。”魚仔和(he)身邊(bian)不少(shao)外賣員都做起了(le)Keeta，還有香港(gang)本地媒體估算Keeta的(de)車手(shou)月薪能(neng)達到3.5萬(wan)(wan)港(gang)元，“步兵”月薪也能(neng)達到2萬(wan)(wan)港(gang)元。在此前(qian)，Foodpanda還公布過(guo)每月最(zui)高收入(ru)騎手(shou)的(de)排行，“步兵”和(he)單車手(shou)最(zui)高收入(ru)能(neng)達到51500元，而車手(shou)和(he)司機的(de)最(zui)高收入(ru)能(neng)達到66000元。

薪(xin)資(zi)很(hen)高很(hen)誘(you)人(ren)，但不少在香港外賣員都(dou)表示，薪(xin)資(zi)背后對應的就是(shi)成本。

Foodpanda曾公布的(de)外賣員(yuan)月薪

魚(yu)仔(zi)告(gao)訴《電(dian)商在線》，香港(gang)(gang)外賣(mai)訂(ding)單(dan)的配(pei)送費基本都是按照距(ju)離和時間段來(lai)估算的，“步兵”一(yi)(yi)單(dan)25—35元，但車(che)手一(yi)(yi)單(dan)能有50—65元，成(cheng)本也(ye)會更(geng)高，“買車(che)要錢，香港(gang)(gang)汽油(you)要二(er)十幾塊一(yi)(yi)升，違規(gui)停放有320元罰款，送6、7單(dan)才(cai)能賺(zhuan)回來(lai)”。

“之前認識一(yi)個在Foodpanda月(yue)入4萬(wan)的(de)，他(ta)騎單(dan)車(che)一(yi)天(tian)做12個小時，一(yi)個月(yue)都(dou)不(bu)休息的(de)。”Alan告訴《電商在線》，香(xiang)港(gang)的(de)外(wai)(wai)賣平臺在特(te)殊的(de)時間(jian)段(duan)會有額外(wai)(wai)的(de)補貼，一(yi)單(dan)5—8元(yuan)，想要多賺錢，就要拉長工作時間(jian)。

如果是和凱文一樣兼(jian)職(zhi)“步兵”，一天空(kong)閑時工作(zuo)3—4小時，一個月收(shou)入可能在7000—9000元，兼(jian)職(zhi)時間長(chang)一點月收(shou)入能達到1萬元以上。

在(zai)魚(yu)仔(zi)看(kan)來，輕松月(yue)入2、3萬(wan)元以(yi)上的情況只在(zai)疫情期間，“那時(shi)香港禁止堂(tang)食(shi)，很多(duo)人(ren)不敢出街，茶餐(can)廳的外(wai)送(song)服務也停(ting)了，外(wai)賣(mai)訂單和外(wai)賣(mai)員都多(duo)了”。

疫情(qing)防控政策調整，香港恢(hui)復了堂食，茶餐廳(ting)重新開啟(qi)了外送(song)服務，香港人也不點外賣了——最主要的(de)原因就是要支付高昂的(de)配送(song)費(fei)。

在香港讀研的浙江人大米點了(le)86元(yuan)的餐，但配送費就要27元(yuan)，一個(ge)外賣(mai)能送1小時(shi)，“超時(shi)情(qing)況(kuang)太常見(jian)了(le)，內(nei)地很多(duo)都不用配送費，我(wo)們都調侃香港外賣(mai)是富(fu)人享受的”。

比起內地的外賣員(yuan)被“困(kun)在系統里”，香港(gang)外賣員(yuan)卻沒有太多顧慮，甚至拒絕困(kun)在系統里。

Foodpanda曾經調整過系統內的配(pei)送費、使用地圖(tu)和距離計算的問題(ti)，引起(qi)了不(bu)少外賣員的不(bu)滿，還(huan)選出了代表和公司(si)談判。

不(bu)少(shao)香港外賣(mai)員告訴《電商在線》，平臺沒(mei)有每(mei)個(ge)月(yue)的接(jie)單(dan)(dan)(dan)要求，尤其是兼職的外賣(mai)員，一個(ge)月(yue)只做三四(si)天甚至不(bu)接(jie)單(dan)(dan)(dan)也沒(mei)關系，不(bu)僅不(bu)用搶單(dan)(dan)(dan)，外賣(mai)員還(huan)能(neng)拒單(dan)(dan)(dan)，只要把(ba)接(jie)單(dan)(dan)(dan)率控制在85%以上，因為接(jie)單(dan)(dan)(dan)率太(tai)低可能(neng)會影響獎(jiang)勵。

同時，Foodpanda、戶(hu)戶(hu)送都沒(mei)有準時送達的規定，外賣(mai)(mai)員遲到是常有的事，一些外賣(mai)(mai)的送達時間(jian)甚至可能達到3—4小時，有些訂單(dan)(dan)還(huan)會被取(qu)消：外賣(mai)(mai)員聯系不上用戶(hu)，可以和平臺上報申請(qing)取(qu)消訂單(dan)(dan)。

Jimmy告訴《電商在線》，內地(di)外賣(mai)(mai)(mai)員(yuan)被差評會(hui)扣(kou)錢(qian)，但差評對(dui)香港外賣(mai)(mai)(mai)員(yuan)影響不(bu)算很大，“投訴或者差評基本(ben)都(dou)不(bu)會(hui)扣(kou)外賣(mai)(mai)(mai)員(yuan)的(de)(de)錢(qian)，如果客戶投訴的(de)(de)情況是(shi)違規了，那外賣(mai)(mai)(mai)員(yuan)可能會(hui)收(shou)到警告，嚴重或者次數(shu)多的(de)(de)話會(hui)被永久解雇”。

不得不“佛系”

比起內地(di)外(wai)賣(mai)員風馳電掣以及(ji)一小時接7、8單(dan)甚(shen)至(zhi)更(geng)多的情(qing)況，香港外(wai)賣(mai)員“走路送(song)外(wai)賣(mai)”“一個小時接兩單(dan)”和不(bu)用掐時間(jian)送(song)餐(can)的工作模式(shi)，都讓(rang)不(bu)少人都感慨(kai)在(zai)香港送(song)外(wai)賣(mai)太“佛(fo)系”了。

只是這個“佛系(xi)”，更(geng)像是不得(de)已的(de)選擇。

凱文告訴(su)注(zhu)冊了(le)Foodpanda和keeta兩個(ge)平臺(tai)(tai)，Foodpanda是香港(gang)人最常用的外(wai)賣(mai)軟件了(le)，單(dan)量會比較多，keeta有獎勵補貼，在兩個(ge)平臺(tai)(tai)“雙開”的情況(kuang)下(xia)，他下(xia)午上線了(le)3個(ge)小時，一共接了(le)5單(dan)外(wai)賣(mai)，算上補貼和小費，才賺了(le)243元左右，“4單(dan)Foodpanda的，1單(dan)Keeta的。沒有單(dan)子，想不佛系都(dou)不行，3個(ge)小時里(li)估計有一個(ge)半個(ge)小時都(dou)是在等單(dan)子”。

疫情過后，外賣訂單變(bian)少(shao)了(le)，除(chu)了(le)用餐高峰期和(he)惡劣(lie)天氣時(shi)，香(xiang)港日常的外賣單量(liang)并不多。

為了多拿到訂(ding)單，不少(shao)人都(dou)會(hui)(hui)選擇“雙開”或者“三開”，即(ji)注冊(ce)多個(ge)平臺一起接(jie)單，努(nu)力(li)多接(jie)一些單子，Foodpanda和戶戶送的外(wai)賣員(yuan)App上還有熱點圖，會(hui)(hui)實時(shi)顯(xian)示哪(na)個(ge)區域外(wai)賣單多，外(wai)賣員(yuan)們就(jiu)會(hui)(hui)趕往這些區域，但競爭壓力(li)也(ye)會(hui)(hui)變大。

比起內地全(quan)(quan)職(zhi)外賣員一天能接(jie)50單甚(shen)至(zhi)更多，香港全(quan)(quan)職(zhi)外賣員一天接(jie)17、8單就算(suan)是不(bu)錯的成績(ji)。

不(bu)少香港(gang)外賣(mai)(mai)員(yuan)都在期待Keeta進入香港(gang)，能讓香港(gang)外賣(mai)(mai)變熱鬧，還有“步兵”想要買自行車(che)(che)轉做車(che)(che)手，一方面是(shi)看中了車(che)(che)手更高的配送費，另一方面則(ze)是(shi)車(che)(che)手的訂單會更多(duo)，但香港(gang)路況復雜，做車(che)(che)手風險(xian)不(bu)小。

Alan在(zai)(zai)送餐(can)的(de)時候就(jiu)險些出了(le)(le)車禍，“香港比(bi)較繁華(hua)的(de)地段基本都沒(mei)有(you)單車道，騎人(ren)行道上是違法的(de)，只能在(zai)(zai)馬路(lu)上和(he)汽車一起，有(you)次轉彎就(jiu)差點被撞了(le)(le)，幸好那個(ge)(ge)司機速度(du)不快，及時剎車了(le)(le)”。Alan也因為這次車禍和(he)單量的(de)下降，在(zai)(zai)半個(ge)(ge)月(yue)后結束了(le)(le)自(zi)己的(de)這次兼(jian)職。

在(zai)騎(qi)手社群(qun)中，時(shi)不時(shi)會聽到有騎(qi)手出了車禍的消息，大多數都(dou)是因為(wei)速度過快，或者(zhe)和汽(qi)車發生(sheng)了碰撞(zhuang)。

Keeta進入香港后，推出了(le)(le)準(zhun)時(shi)達，沒有(you)準(zhun)時(shi)送(song)(song)到并(bing)不會(hui)扣配送(song)(song)費(fei)，但外賣(mai)員會(hui)拿不到準(zhun)時(shi)達獎勵，凱(kai)文(wen)所(suo)在的外賣(mai)員社群中(zhong)，已(yi)經(jing)有(you)全職的外賣(mai)騎(qi)手(shou)為了(le)(le)拿4元的準(zhun)時(shi)獎勵出了(le)(le)小(xiao)車(che)禍(huo)，“看照片是個南亞小(xiao)哥(ge)，應該(gai)是轉彎的時(shi)候(hou)速(su)度太(tai)快摔出去(qu)了(le)(le)”。

在Keeta的(de)影響下，戶(hu)(hu)戶(hu)(hu)送也(ye)針(zhen)對(dui)用(yong)戶(hu)(hu)推出(chu)了類似(si)準時達(da)的(de)服務，但對(dui)于外賣員的(de)約束不高(gao)，只是(shi)許諾客戶(hu)(hu)超時15分(fen)鐘以上(shang)會送上(shang)25元代金券(quan)，還和部分(fen)餐(can)廳(ting)推出(chu)了滿100減50的(de)優惠活動。

平臺(tai)變(bian)化之下，有外賣(mai)員開始(shi)擔憂，隨著Keeta進入香(xiang)港(gang)，其(qi)他外賣(mai)平臺(tai)會(hui)不會(hui)“卷(juan)”起來，也對外賣(mai)員提出要求。

但(dan)在已經兼職外賣(mai)員3年的凱文(wen)看來，香(xiang)港外賣(mai)市場想“卷”起(qi)來沒(mei)有這(zhe)么容(rong)易，“Keeta現在用補(bu)貼(tie)吸引用戶(hu)和外賣(mai)員，但(dan)商家、用戶(hu)和外賣(mai)員各方(fang)面都(dou)還(huan)沒(mei)跟上，到(dao)底是三日香(xiang)還(huan)是日日香(xiang)都(dou)不知道，我(wo)們(men)專心‘多開’賺錢就(jiu)好了。”但(dan)說完(wan)這(zhe)句話，凱文(wen)又開始擔心了起(qi)來，“就(jiu)算之(zhi)后(hou)Keeta發展(zhan)起(qi)來了一家獨大，配送費也不至于低到(dao)20元(yuan)以(yi)下(xia)吧？”

還(huan)沒被系統困住(zhu)的香(xiang)港外賣員，期(qi)待著鯰(nian)魚(yu)入場攪(jiao)動靜水，也在擔心鯰(nian)魚(yu)是(shi)否(fou)會攪(jiao)起渾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