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9742 逃離又重返,年輕人深陷大廠圍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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逃離又重返,年輕人深陷大廠圍城
雪豹財經社 ·

李楠

02/05
問題沒有消失,但面對問題的人變了
本文來自于微信公眾號“雪豹財經社”(ID:xuebaocaijingshe),作者:李楠,投融界經授權發布。

有(you)8年電商經驗的(de)姚(yao)冰(bing)冰(bing)(化名)決定回流(liu)字節。時(shi)隔半(ban)年,這(zhe)里還是(shi)她熟(shu)悉的(de)樣子。

大廠意味著開(kai)不(bu)完的(de)會,寫不(bu)完的(de)匯報文檔。在和雪(xue)豹財經社通話時,她(ta)(ta)翻開(kai)一位同事(shi)發給她(ta)(ta)的(de)日歷,“1、2、3……15,我同事(shi)今天(tian)要開(kai)15個會,最晚的(de)排到晚上(shang)11點半,回去(qu)還得寫文檔,為明(ming)天(tian)開(kai)會做(zuo)準備(bei)。”

大廠的另一面則是業務變動頻繁。

面試時,未來老(lao)板對業務的(de)規劃讓她(ta)信心滿滿。但兩個(ge)月后,她(ta)發現(xian)自(zi)己“被畫(hua)餅了”。業務黃了,老(lao)板也走了,她(ta)所(suo)在的(de)20人(ren)團隊被并入一個(ge)100多人(ren)的(de)部(bu)門(men)(men),變(bian)得邊緣,只能分(fen)到一些(xie)“邊角料”的(de)活兒。動作快的(de)同事,已經(jing)找到了轉崗(gang)門(men)(men)路。

姚(yao)冰(bing)冰(bing)每天混跡在員工(gong)信(xin)息分享群(qun)里,假裝看看調(diao)研報告,也會翻翻新部門的年(nian)度總結,“想(xiang)知(zhi)道他們在做(zuo)什么,但不太(tai)看得懂”。忙到沒空摸(mo)魚(yu)難受,長時間摸(mo)魚(yu)更難受。回來后的經歷(li),無法(fa)讓(rang)簡歷(li)有(you)任何加分。

但姚(yao)冰冰對回流大廠并(bing)不(bu)后悔,因(yin)為這里的“收入(ru)天花板(ban)比較高”。雖然(ran)一(yi)年內回流不(bu)能漲(zhang)薪(xin),但40萬的總包仍然(ran)比起(qi)其他offer更有(you)吸引力。

曾(ceng)努(nu)力逃離大廠的(de)年輕人們發現,還(huan)是回(hui)頭(tou)路(lu)走(zou)起來更輕松(song)。

錢,拉高了大廠的綜合分

重返大廠5個月(yue),阮寧(化名)再次覺得生活“黯(an)淡無(wu)光”。

這(zhe)回,她(ta)特意選了一(yi)家更老牌的(de)互聯網公司,入職前反復確認它(ta)不像前司那樣總(zong)是把業務(wu)“完(wan)全推翻”,但新問題(ti)很快冒出來:推進節(jie)奏過快。如果是外企(qi),類似項目一(yi)般會留出兩年時間,阮寧所在公司卻只(zhi)給(gei)半年。老板還毫不避(bi)諱地告訴團隊成員,這(zhe)樣的(de)工作(zuo)量本應(ying)匹配兩倍(bei)的(de)人手。

有一次周(zhou)六,阮(ruan)寧在(zai)(zai)醫院(yuan)看病,老(lao)板在(zai)(zai)釘釘群里艾(ai)特她(ta),讓她(ta)在(zai)(zai)周(zhou)一前出(chu)一版方(fang)案(an)。她(ta)坐在(zai)(zai)醫院(yuan)的(de)大廳(ting)里異(yi)常煩躁,“周(zhou)一前的(de)意思,不就是整個周(zhou)末都得工作嗎?”

阮(ruan)寧第一段在大(da)廠(chang)的工(gong)作(zuo)(zuo),以裸辭(ci)畫(hua)上句號。辭(ci)職后的7個(ge)月里,她有3個(ge)月都在休息,第四個(ge)月才開始改簡(jian)歷、找工(gong)作(zuo)(zuo)。

一(yi)開(kai)始(shi),她(ta)(ta)想(xiang)回到外企,但屢屢碰壁。她(ta)(ta)先和(he)亞馬遜聊了一(yi)輪(lun)(lun),但發現只剩銷售崗可(ke)以選,那和(he)她(ta)(ta)的職業規劃相去(qu)甚遠。她(ta)(ta)還面(mian)過谷歌(ge),沒(mei)能進(jin)入最終輪(lun)(lun)。還有一(yi)家不錯(cuo)的公司接近談成,卻卡在(zai)了發offer的階段(duan)。她(ta)(ta)后(hou)來再(zai)看對方(fang)的崗位需求(qiu),經驗年(nian)限從(cong)5年(nian)改成了“5~10年(nian)”。

大(da)廠成了迫不(bu)得已(yi)的選擇,但迫不(bu)得已(yi)中也有(you)“不(bu)服氣”的心(xin)態。她想(xiang)證明,自己可以像很多(duo)人一(yi)樣,在大(da)廠平衡好工作(zuo)(zuo)和生(sheng)活,起碼(ma)不(bu)會重蹈覆轍——為(wei)工作(zuo)(zuo)痛(tong)苦到抑郁,然后草草離(li)職(zhi)。

去(qu)(qu)年5月,星瞾在字(zi)節一拿完年終獎就(jiu)提了(le)離(li)職。“鍍金(jin)”完畢(bi),她(ta)當時鐵了(le)心“再(zai)也(ye)不去(qu)(qu)大廠(chang)”,也(ye)接觸了(le)多家中小廠(chang)和傳統企(qi)業(ye),但聊得(de)越(yue)深(shen)越(yue)發現,很多公司完全不知道(dao)如(ru)何解決自身(shen)的(de)瓶(ping)頸,只是想把有大廠(chang)經(jing)驗的(de)人招(zhao)進來。

逃離又重返,年輕人深陷大廠圍城

星瞾的小紅書主頁

“我為什么要在更(geng)(geng)小的(de)公(gong)司把做過的(de)事再做一(yi)遍呢?”星瞾(zhao)想,大(da)廠(chang)有大(da)廠(chang)的(de)問題,但(dan)不應(ying)該(gai)假設自己(ji)(ji)離(li)開就能(neng)解決問題,“這叫美化一(yi)條(tiao)自己(ji)(ji)沒走過的(de)路”。她(ta)對比各個維度,發(fa)現還(huan)是大(da)廠(chang)的(de)綜(zong)合(he)得分更(geng)(geng)高。

錢是(shi)拉高平均(jun)分的重要因(yin)素。她(ta)快速推翻原本的決定(ding),最(zui)終接下阿里(li)的offer,薪水漲幅(fu)45%,總包接近80萬。

曾在字節做過(guo)3年產品(pin)經(jing)理的(de)李凡(化名(ming))嘗試過(guo)轉(zhuan)行。2022年下半年疫情(qing)期間,她花6999元(yuan)報名(ming)了(le)樂(le)刻管培生(sheng)的(de)網課,順利成為健身(shen)教練(lian)。去(qu)年6月,她又與(yu)幾位(wei)同樣有(you)互(hu)聯網背景的(de)朋(peng)友(you)們(men)開了(le)一家餐廳(ting)。

但這段看似很酷的轉(zhuan)行之旅(lv)只持續(xu)了一年(nian)。據李(li)凡在小紅書賬號上的分享,做教練(lian)的收入(ru)(ru)不及預(yu)期,前兩三個月基本在“為愛發電”,摸索一段時間后收入(ru)(ru)才(cai)穩定在了每月7000多元(yuan)。由于(yu)時間和預(yu)算有限,餐(can)廳(ting)也(ye)即將(jiang)被轉(zhuan)讓出去,這群追逐(zhu)餐(can)飲夢(meng)的業余玩(wan)家(jia)只能試玩(wan)到(dao)此。她(ta)在經驗(yan)帖里寫(xie)道:“熬不住或是真受不了收入(ru)(ru)落差的,聽勸,退吧……”

度過風(feng)雨(yu)飄搖的一年后,為了穩定的收(shou)入,李凡(fan)決定重回老本行。

“挑戰吃苦極限”

“跟著(zhu)業(ye)務快速成長,完了期權(quan)一賣(mai),直(zhi)接實現財(cai)富自由(you),30歲退休”——當初去字節前,姚冰(bing)冰(bing)這樣設想。

阮(ruan)寧和姚冰(bing)冰(bing)都(dou)出(chu)身外企(qi),長期處于“work life balance”狀態。時間久了(le),她們開始渴望(wang)“個人成長”,渴望(wang)更多的(de)機會(hui),渴望(wang)更有(you)誘(you)惑力的(de)高薪。

但興奮感只維(wei)持了一個月左右,取而代之的是焦(jiao)慮(lv)感。而再過一段時間,她們發現期待(dai)落空(kong)了。

阮寧面試前(qian)司(si)時,公司(si)正(zheng)要重點做電商業務(wu),很(hen)看重她的經驗,“希望能復用到公司(si)業務(wu)上”。她也在對方描(miao)述(shu)的業務(wu)方向里看到了清晰的成(cheng)長(chang)路徑,雙方聊得很(hen)開心(xin)。

然而,現(xian)實(shi)和預(yu)期大不(bu)相同(tong)。

大廠習慣“小(xiao)步快(kuai)跑(pao)”,即(ji)計劃和執(zhi)行同步進行。這意味著,很多動作都沒想好就(jiu)開始推(tui)進業務,所(suo)以(yi)“總在(zai)(zai)推(tui)倒重來”。小(xiao)半年過去,阮寧所(suo)在(zai)(zai)的業務已(yi)經被(bei)完全推(tui)翻。

她(ta)(ta)曾在一周(zhou)內寫(xie)過三版(ban)完全不(bu)同的方案(an),“大幾千(qian)字,每天熬夜寫(xie)”。老板看完后的反饋之一是把(ba)文字換成圖片(pian),因為他覺得(de)圖更(geng)高級。這讓阮寧(ning)感到痛苦,她(ta)(ta)不(bu)僅(jin)無法(fa)獲得(de)成長,反而被嚴重消耗(hao),“生命和時間(jian),都被浪費在解決圖比(bi)文字更(geng)高級這種事情上”。

阮寧是不(bu)喜歡吃苦(ku)的(de)(de)人。上學(xue)時,她(ta)就是老(lao)師眼(yan)里嬌氣的(de)(de)學(xue)生,從不(bu)帶病上課,但凡有(you)點(dian)刮風下雨都不(bu)去跑操,老(lao)師跟(gen)家長告狀(zhuang)也沒用。她(ta)覺得,人一旦變得能吃苦(ku),就會有(you)越來越多的(de)(de)苦(ku)要吃。

大(da)廠挑(tiao)戰(zhan)了她的吃苦極限。在(zai)大(da)廠不到一(yi)年,離職前(qian)的兩(liang)個月,她已經出現惡心、反胃和頭疼等軀體化反應。再不走,她擔心自(zi)己會徹(che)底(di)崩潰(kui)。

星瞾從字(zi)節(jie)裸辭時(shi)也沒(mei)滿一(yi)年,但(dan)這段時(shi)間(jian)足(zu)以讓她(ta)理解,為什么(me)江湖上會流傳(chuan)一(yi)個(ge)未經官方證實的(de)數字(zi):字(zi)節(jie)員工(gong)的(de)平均留用時(shi)間(jian)是7個(ge)月(yue)。

她喜(xi)歡賺錢和往上爬的(de)感覺,但在字節并沒有找到,這(zhe)是她幾(ji)個備選offer中薪資(zi)最(zui)低(di)的(de)。剛轉正,她就發(fa)現所在業務(wu)增長見頂,又(you)趕上降本增效,她“什(shen)么都做不了”,只能在匯報(bao)、開(kai)會(hui)上付出(chu)大量時間精力(li),用飛書文檔包裝自己的(de)工作(zuo)。

提離職后,星瞾和她(ta)(ta)(ta)的(de)+1、+2(編者(zhe)注:分(fen)別指直屬領(ling)導和領(ling)導的(de)領(ling)導)和HR等人(ren)先后聊了(le)7輪。她(ta)(ta)(ta)直白(bai)地傾(qing)訴自己的(de)迷茫,想聽(ting)聽(ting)過來人(ren)的(de)真(zhen)實想法,結果只聽(ting)到了(le)挽留話(hua)術。這讓她(ta)(ta)(ta)覺得很沒(mei)勁,“原來他們(men)坐到現在的(de)位置,也就只會工(gong)作”。

那一刻,她(ta)想到一個朋友離開大(da)廠去創(chuang)業時說過的話:這(zhe)里(li)沒有我(wo)想成為的人。

如(ru)果只看第一年,姚冰(bing)(bing)冰(bing)(bing)似乎是個(ge)幸(xing)運的(de)樣(yang)本(ben)。她(ta)加入的(de)是一個(ge)為新業(ye)務組建(jian)的(de)新團隊,由于完(wan)整地跑通了0到1,年底的(de)績效好看,簡歷上也有東西寫(xie)。

她用(yong)“雞(ji)飛狗(gou)跳”來(lai)形容那一(yi)年。頭(tou)一(yi)個(ge)(ge)月,沒有(you)(you)任何(he)人告(gao)訴她該做什么,但老板(ban)還(huan)等著(zhu)一(yi)線執行往上對(dui)齊,“要給他闡述業務方向(xiang),他還(huan)不一(yi)定認可,只能(neng)挨個(ge)(ge)方向(xiang)去(qu)碰(peng)”。碰(peng)著(zhu)碰(peng)著(zhu),同事之(zhi)間會起摩擦。外企的(de)人有(you)(you)不同想法會微(wei)笑著(zhu)爭論,大(da)廠(chang)的(de)人往往“明著(zhu)開撕”,“在會議室互相拍桌子,聲音大(da)到整個(ge)(ge)樓層都(dou)能(neng)聽到,有(you)(you)時外包(bao)團隊都(dou)會來(lai)打聽情況”。

到(dao)第二年(nian),從1往100跑時,“畫風(feng)突變”。因為增速變慢,整個業(ye)務又被推翻了(le)(le)。努力一年(nian)回(hui)到(dao)原點,讓姚冰(bing)冰(bing)產生了(le)(le)自我(wo)懷疑。離開時,她對在大廠尋求成長(chang)有了(le)(le)新的(de)認知:成長(chang)不取決于能力,機遇(yu)更重要,跟對人、做對業(ye)務,才能按預期發展(zhan)。

醞釀下一次離開

問題都(dou)差不(bu)多(duo),但跟第一次進大廠(chang)時相(xiang)比,姚冰冰從“巨(ju)焦慮(lv)”變得“更(geng)佛(fo)了”。

她已(yi)經(jing)非常熟悉字節(jie)的(de)風格,“招人時對崗(gang)位(wei)匹配度(du)要(yao)求很高,它說要(yao)造一號火箭(jian)(jian),你(ni)就一定要(yao)會造一號火箭(jian)(jian),但來了之后(hou),業(ye)務說沒(mei)就沒(mei),隨便扣個活給你(ni)干。”她想不通(tong)為什么,只(zhi)能安慰(wei)自己:字節(jie)就是這(zhe)樣。

阮寧則變得謹慎和保守(shou)了。她不再(zai)主動表現和爭取(qu),而是花(hua)更多時間去觀察。

她(ta)仍然不喜歡吃(chi)苦,試圖讓天(tian)(tian)平不過分向(xiang)工(gong)作傾斜。她(ta)把與雪(xue)豹財經社的對話時間(jian)約在(zai)周五下午5點,那是她(ta)留給自己的“強行(xing)摸魚”時間(jian)。其他工(gong)作日,她(ta)會盡量(liang)保證每天(tian)(tian)摸魚20分鐘。摸魚的具體事項,包括刷小紅書和(he)微博,以及和(he)朋友們(men)在(zai)微信上聊聊天(tian)(tian)。

但約好(hao)的時間還是因為臨(lin)時會議(yi)改期了。

到2023年年底,星曌入(ru)職(zhi)阿里剛(gang)好(hao)(hao)半(ban)年。從逃離大廠變成(cheng)逃到另一個家大廠,她在(zai)心(xin)態上并未做好(hao)(hao)準備。

前3個(ge)月(yue)忙得(de)顧不(bu)上想(xiang),后3個(ge)月(yue)她開(kai)始意識到(dao),大(da)廠之間“大(da)差不(bu)差”。整(zheng)個(ge)12月(yue),她都不(bu)太開(kai)心,一直在思考(kao)為什么自己的(de)能力(li)和收入遠超同齡人,卻(que)還是不(bu)快樂。

曾(ceng)在新消(xiao)費公司(si)親(qin)歷(li)過“一個(ge)聯合創始人(ren)想把另一個(ge)聯創趕出公司(si)”的男朋友告訴星瞾:“工作(zuo)是(shi)剛(gang)需(xu),職場(chang)不是(shi)游樂場(chang),不是(shi)競技場(chang),是(shi)道(dao)場(chang)。”她(ta)又翻(fan)看了一遍(bian)手機備忘錄(lu)(lu)——那里記錄(lu)(lu)了很多工作(zuo)中(zhong)的情(qing)緒垃圾。她(ta)發現自(zi)己始終在為類似的事情(qing)不開心,“一點長進都沒有”。

這讓她(ta)找(zhao)到了2024年的新目(mu)標:不要和(he)小(xiao)人、笨人纏(chan)斗(dou),把工作(zuo)看作(zuo)人生的一小(xiao)部分。

這(zhe)么想之后,過完元(yuan)旦再去公(gong)司(si)上班(ban),星瞾和(he)一位(wei)總是聽不(bu)明白需求的(de)(de)同事溝通時,耐心(xin)了許多,“不(bu)懂就(jiu)多講(jiang)幾(ji)遍”。面對(dui)一位(wei)“不(bu)是特別(bie)小人,但手段(duan)也不(bu)太光明”的(de)(de)前輩,她的(de)(de)心(xin)態更平(ping)和(he),偶(ou)爾(er)還跟對(dui)方一起健(jian)身。

大廠的問題不會消(xiao)失,重回大廠的年輕人開(kai)始學著接受。

他們很確定大廠是當下(xia)最好(hao)的(de)選擇,但也都覺得,這是自己最后一次在大廠上班,并醞釀(niang)著下(xia)一次離開。

阮(ruan)寧(ning)給自己設置了一(yi)(yi)個“待(dai)滿兩年(nian)”的(de)(de)(de)小(xiao)目標。她(ta)打算先觀望一(yi)(yi)年(nian)后的(de)(de)(de)績效,如(ru)(ru)果說得(de)過去,就保持(chi)現在的(de)(de)(de)狀(zhuang)態,否(fou)則會和主管(guan)討論下如(ru)(ru)何改善。兩年(nian)后,她(ta)也剛(gang)好來到大廠隱形的(de)(de)(de)年(nian)齡門檻——35歲,最(zui)理想的(de)(de)(de)狀(zhuang)態是找一(yi)(yi)家合適的(de)(de)(de)外企,再次擁抱“work life balance”。

姚冰冰也打算,到了“只(zhi)能混日(ri)子或(huo)等著被(bei)裁”的時(shi)間點,就(jiu)再去(qu)外(wai)企找(zhao)找(zhao)機會,或(huo)試著創(chuang)業。

星瞾覺得自(zi)己不能再想辭就(jiu)辭。新工作的(de)(de)業務還只接觸了皮(pi)毛,得先學到東(dong)西再說,也(ye)要(yao)等到一個值(zhi)得她再次離開的(de)(de)機會。

“還是(shi)看錢,工資漲幅滿意(yi)我就會去,比如總包到90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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