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助播越火(huo)，薇婭越躲
去年2月(yue)12日，薇婭助播團(tuan)的賬(zhang)號“蜜蜂驚喜(xi)社”在淘寶開播，“新熵”隨后發出了這番感慨。
當時薇婭已停播45天。
薇婭為什(shen)么要(yao)躲？
原因(yin)很簡單：在涉(she)稅問(wen)題(ti)被點名通報后，“薇婭(ya)”這兩個字有些敏感。
因(yin)為夠敏(min)感，所以(yi)得(de)切割。
由(you)于“蜜(mi)蜂驚(jing)喜社(she)(she)”跟“薇(wei)婭(ya)(ya)(ya)驚(jing)喜社(she)(she)”高度相似，出(chu)鏡主播(bo)又(you)都是薇(wei)婭(ya)(ya)(ya)原來的助播(bo)或模特，選品(pin)也是“熟悉的味(wei)道，原來的味(wei)道”，一時間，“薇(wei)婭(ya)(ya)(ya)變相復出(chu)”的說法(fa)四起。
▲蜜蜂驚喜社(she)主(zhu)播是薇婭團隊(dui)原班人馬
薇婭所屬主體公司謙尋文化方面急忙澄清(qing)，“蜜蜂(feng)驚喜社(she)”是自孵項目，和薇婭沒有直(zhi)接(jie)關(guan)系，屬于員(yuan)工的內部(bu)創業。
天眼查顯示，蜜蜂驚喜社賬號(hao)主體不是(shi)謙(qian)尋文(wen)化，而是(shi)柏峰(feng)文(wen)化，由(you)自然人何衛華全資持有，跟(gen)薇婭董海峰(feng)似乎沒什么(me)交叉。
薇婭得避慊。事實上(shang)，自從(cong)深(shen)陷偷逃(tao)稅風(feng)波之后，薇婭就竭力保持(chi)著低調。
一個犯(fan)錯者的(de)自我修(xiu)養，就(jiu)是努力遠離(li)社會的(de)話(hua)題中心。
但媒體(ti)跟(gen)輿論還(huan)是(shi)沒放過她——畢竟，“薇婭”這個名字的熱(re)搜體(ti)質(zhi)仍(reng)未消散。
01
連日來，沉寂多時(shi)的薇婭，又(you)重回公眾視(shi)線(xian)。
先是4月13日，謙(qian)尋被曝出豪(hao)擲2200萬在杭(hang)州濱江競得工(gong)業用地。
謙尋買地，是(shi)為了建(jian)新零售電商直播產(chan)業基地。
本是公(gong)司行為，結果(guo)很(hen)多媒(mei)體和網民用“謙尋=薇婭”公(gong)式進行自動轉換，把薇婭變成了行為主(zhu)體：
薇婭2200萬拿(na)地(di)，買樓蓋(gai)樓成大(da)主播標配？
直播的(de)盡頭是蓋(gai)樓？薇婭杭(hang)州拿地大反(fan)攻(gong)
薇婭買地，網紅的盡頭也(ye)是房地產？
隨后網(wang)上出現了部分“對沖”稿件，口徑也很統(tong)一：
謙尋購地，不該(gai)牽扯“薇婭”被抬(tai)上熱搜
謙尋杭州購地引熱議刻意(yi)誤讀薇婭實屬低級
謙尋買地引熱議薇婭舊事不該影響(xiang)企(qi)業發展
幾乎可以肯定的是，薇(wei)婭不想跟謙尋(xun)買地這事產(chan)生太多關(guan)聯。
一旦關(guan)聯上，別(bie)說“炒地(di)皮”的歪曲(qu)理(li)解了(le)，就(jiu)是“實體經濟(ji)的錢，都被網絡直(zhi)播賺走了(le)”這樣翻舊賬后的粗(cu)暴結(jie)論，都夠她(ta)喝上一壺。
后是這兩天，多時未公開露面的薇婭，現身(shen)杭州的某個“老字(zi)號國(guo)潮數(shu)字(zi)沙(sha)龍”，作為首(shou)席(xi)導師進行經(jing)驗分享。
▲薇婭現身杭州老字號國潮數字沙龍
雖然(ran)輿論(lun)反響比不上馬云歸國(guo)，可昔日(ri)“直播女王”再度(du)現身，話題性也是拉滿。
有些媒(mei)體干脆用上了“薇婭‘復出(chu)’”之(zhi)類的字眼。
這(zhe)多少有點標題(ti)黨的意味。
薇婭并未宣布退出哪個江(jiang)湖(hu)，說她“復出”，指的只能是她復播。
可她有重回直播(bo)間(jian)嗎？并沒(mei)有。
就目(mu)前(qian)看，薇婭也挺忌諱“復出”這詞(ci)。
她很(hen)清楚，她跟(gen)“復出”二字關(guan)聯上(shang)后，會招來多少大批判的飛鏢(biao)。
要知(zhi)道，即便(bian)她只是出來做(zuo)做(zuo)分享，新聞(wen)留言區里都不(bu)乏(fa)諸(zhu)如“教(jiao)人逃稅？”之類的質疑聲(sheng)。
或許正因如此，早(zao)在(zai)去年(nian)10月，薇婭就(jiu)給中華老(lao)字號掌門人研修(xiu)班授課(ke)了，但卻沒有走漏(lou)風(feng)聲(sheng)。
如今，薇婭未必(bi)想(xiang)把(ba)身子探到外面(mian)去，可外部輿(yu)論卻將頭伸了進來。
02
在顯和躲之(zhi)間，薇(wei)婭的最優(you)選擇當然還是“躲”。
反(fan)正躲一(yi)時不會卵巢(chao)囊腫，退一(yi)步不會乳(ru)腺增(zeng)生。
如(ru)果(guo)薇(wei)婭沒陷入稅務問題(ti)的(de)深坑，最(zui)適(shi)合她的(de)地方自然是直播間——她可以(yi)趁(chen)風頭正盛(sheng)時，將IP變現最(zui)大化(hua)。
可現實容(rong)不下那(nei)么多“如果”。事(shi)情(qing)既然(ran)已發生，那(nei)現階段(duan)最適合她的或許就是低調——悶聲(sheng)發財比(bi)試圖回到(dao)之前要(yao)現實。
薇(wei)婭低調，對謙(qian)尋(xun)是好(hao)事。
薇婭出(chu)事后(hou)，很多媒體都扒出(chu)了薇婭背后(hou)的“商業版圖”：
“美妝界(jie)茅臺”巨(ju)子生物(wu)2022年(nian)11月(yue)在港股上市，摘得(de)港交所“膠原蛋白第一股”的頭銜，股東名單中有薇婭董(dong)海峰夫婦(fu)的身影；
“小米生態鏈企業(ye)”德爾瑪電器今年3月IPO獲(huo)批，薇婭董海(hai)鋒也是股東（持股2.27%）。
所以有(you)人說：薇婭(ya)消失一年多，貌似賺得(de)更多了(le)。
說白了(le)，謙尋之前的(de)核(he)心競爭力在于薇婭——她是謙尋的(de)“商(shang)業(ye)飛輪”，只有她轉動(dong)起來，謙尋在商(shang)業(ye)上的(de)增強回(hui)路才能跑通。
但(dan)隨著“多條(tiao)腿走路”的(de)多元化(hua)策(ce)略落地，薇(wei)婭(ya)身后的(de)謙尋已經變成了涵蓋(gai)供應鏈(lian)基地、電商主(zhu)(zhu)播(bo)(bo)培訓營、店播(bo)(bo)服務、經紀服務等子(zi)業(ye)務的(de)平臺級(ji)公司，而非只(zhi)依賴單個大(da)主(zhu)(zhu)播(bo)(bo)和單一業(ye)務。
而今(jin)，在淘寶、抖音兩大(da)平臺上，謙尋已經形成(cheng)了助播(bo)團、達人、明(ming)星等的多賬(zhang)號架構，其中淘寶直播(bo)賬(zhang)號有13個(ge)，抖音直播(bo)賬(zhang)號有11個(ge)，24個(ge)賬(zhang)號中超六成(cheng)粉絲(si)量(liang)都達到(dao)百(bai)萬量(liang)級。
▲謙尋簽下了(le)大量明星主播
這次謙尋(xun)買(mai)地建產(chan)業(ye)(ye)基(ji)地，也是為了將業(ye)(ye)務觸角(jiao)伸向產(chan)業(ye)(ye)鏈更前(qian)端：光(guang)在末(mo)端帶貨，固然能賺快錢（坑位(wei)費+傭金），但根基(ji)不(bu)穩；打造自身(shen)供應(ying)鏈，才(cai)能確保供貨環節不(bu)出岔子不(bu)掉(diao)鏈子。著眼長遠看，供應(ying)鏈的穩定(ding)，已(yi)成直播(bo)帶貨行(xing)業(ye)(ye)最后的紅利(li)點。
當謙(qian)尋不再(zai)只靠薇(wei)婭(ya)而薇(wei)婭(ya)可以(yi)靠謙(qian)尋時，就算薇(wei)婭(ya)賦閑在家，謙(qian)尋也能靠著N個業務線實(shi)現非線性(xing)(xing)、指(zhi)數級增長(chang)，薇(wei)婭(ya)復出的緊迫性(xing)(xing)與必要性(xing)(xing)已大為降低。
薇婭低調，對自己(ji)也是(shi)好事。
有(you)報道(dao)就說，工作狂薇婭此前一年直播動輒超(chao)350次，幾乎全年無休(xiu)。她每晚(wan)8點開始直播，凌晨12點下(xia)(xia)(xia)播，隨后(hou)復盤、開會、試用(yong)新品，等到早(zao)上(shang)六(liu)七點才能下(xia)(xia)(xia)班，睡到下(xia)(xia)(xia)午3點起床，回(hui)公司(si)繼續準備(bei)直播……
2019年(nian)雙11當(dang)天，她(ta)連續(xu)(xu)直播11個小時(shi)，下播后幾近暈(yun)眩，吸(xi)完(wan)氧才(cai)能(neng)繼續(xu)(xu)工作。長時(shi)間(jian)說話導致她(ta)嗓音(yin)嘶啞(ya)，但她(ta)還不(bu)能(neng)想做手術就(jiu)做手術，因(yin)為直播不(bu)能(neng)停——要(yao)是(shi)驟停，廠家、員工、粉絲可能(neng)都承受不(bu)了。
以前(qian)薇(wei)婭是不(bu)能歇，現在是想不(bu)歇都不(bu)行，為身體計，她沒(mei)必要(yao)再全功率運轉了。
薇婭低(di)調，對蜜(mi)蜂驚喜(xi)社們同(tong)樣是好事。
盡管薇(wei)(wei)婭方跟蜜蜂驚喜社在撇(pie)清關系(xi)，但蜜蜂驚喜社部分承接(jie)了(le)薇(wei)(wei)婭打下的“半壁江山”是真的。
億邦動力曾講道，有商家(jia)保守估(gu)計，薇婭方擁有9000多個私域(yu)(yu)社群、超過(guo)145萬的私域(yu)(yu)用戶。她全網的賬號消(xiao)失后，這些(xie)私域(yu)(yu)流量就導給了蜜蜂驚喜(xi)社。
所以蜜蜂驚喜社能(neng)快速填薇(wei)婭留下來的流量真空，開(kai)播3天(tian)漲粉67萬，躋身淘寶直播排(pai)行(xing)TOP3；去年6·18，在淘寶場觀僅次于李佳琦。
在蜜蜂驚喜社在淘(tao)寶主播中(zhong)已(yi)成僅次于李佳琦的存在時，薇婭還有必要出來跟自己(ji)的原班人馬搶地盤嗎(ma)？
某種程度(du)上，稅(shui)務問題(ti)主要牽連薇(wei)婭一(yi)個，讓謙(qian)尋跟薇(wei)婭助理團(tuan)都得到保全(quan)，對她(ta)而言，已是不壞的(de)結果。
說(shuo)她出(chu)來講課是(shi)(shi)為“復出(chu)”放試探氣球，也不過是(shi)(shi)臆測——誰(shui)說(shuo)在其他領域發揮余熱(re)，不是(shi)(shi)比繼續出(chu)來帶(dai)貨更(geng)好的(de)選擇？
03
反(fan)過來看(kan)，在當前的(de)輿論氣候下，“復出”對薇婭也只會(hui)是貿然(ran)的(de)做法。
別(bie)看薇婭的鐵桿(gan)粉在她離場后都盼(pan)著她早點復出，可她的粉絲基本(ben)盤在普(pu)羅大眾中也只是(shi)一小撮人。
她能不能復(fu)出，不是取決于這一小撮(cuo)人“難時不黑”之下的力挺(ting)聲音，而是受制于海量(liang)網(wang)民意見在網(wang)上形成的輿論風向。
最(zui)終(zhong)拍板的，并非(fei)輿情，但輿論會將風向傳導到拍板者那。
薇婭要是低調(diao)復(fu)出了，迎接(jie)她(ta)的，恐怕也多是對“劣跡紅人”的潔癖化指(zhi)責，而非“知錯能改，善莫大(da)焉”的包(bao)容。
在時下的輿論場，“有一善，從(cong)而(er)(er)(er)(er)賞之(zhi)，又從(cong)而(er)(er)(er)(er)詠歌嗟(jie)嘆之(zhi)，所(suo)以(yi)樂其始而(er)(er)(er)(er)勉其終(zhong)；有一不善，從(cong)而(er)(er)(er)(er)罰之(zhi)，又從(cong)而(er)(er)(er)(er)哀矜懲創之(zhi)，所(suo)以(yi)棄其舊而(er)(er)(er)(er)開其新(xin)”，算是社會輿論的基本特征。
雖說“放××一條活路”跟“處(chu)理不嚴就是導向不良(liang)”的(de)爭論不止不休，但最終從(cong)道德制高點傳出的(de)“零容忍(ren)”聲量(liang)，總(zong)能(neng)蓋過其他聲音(yin)、起(qi)到一錘(chui)定(ding)音(yin)之效。
至于比例原則(ze)、責(ze)罰相當，在“踏(ta)上(shang)千萬只腳讓其(qi)輕易不得(de)(de)翻(fan)身”的道德快感(gan)面前，又算得(de)(de)了什么(me)呢？
改名韓樸俊的演(yan)員含笑(xiao)，縱然成了“戒毒(du)形象大使”，十多年前的涉毒(du)前科，照(zhao)樣讓他(ta)在“對涉毒(du)藝人寬容(rong)就(jiu)是對緝毒(du)警察殘忍”式拷問的施壓(ya)下，不得不選擇(ze)退圈。
薇婭出事之后的職業前景，可參照對(dui)象只會是(shi)范冰(bing)冰(bing)，而(er)非劉曉(xiao)慶。
在“1薇=13.41億”的(de)(de)新計(ji)量(liang)單位跟(gen)“不(bu)患(huan)寡(gua)患(huan)不(bu)均”的(de)(de)流行情(qing)緒碰撞后，薇婭還能(neng)以自己在幕后的(de)(de)“隱”換來謙尋和(he)助理們在臺前的(de)(de)“顯”，已是她的(de)(de)運氣。
要知道，輿論給(gei)犯錯(cuo)之人(ren)上的“墨刑(xing)”，是(shi)可以擴大化的。
即便網民(min)能給(gei)予足(zu)夠寬(kuan)厚，平臺也很(hen)難再(zai)像之前厚待薇婭了。
考慮到超(chao)級主(zhu)播“挾影響力(li)以令平(ping)臺與品(pin)牌”的風險(xian)和攤上事后帶來(lai)的牽連，“去大主(zhu)播依賴”是平(ping)臺的不二之選。
誰知道(dao)瞄準“超級主播”的抨擊箭頭(tou)，會(hui)不會(hui)擴大(da)射程后對準平臺？
鑒(jian)于這些因素(su)，薇婭要保身，就(jiu)得“事未(wei)了也(ye)拂衣(yi)去”，努力不被再次攪入(ru)輿論漩渦。
她需要的不是存(cun)在感，而是“安(an)全感”。
為老字號(hao)品牌傳授(shou)“如(ru)何利用直播電商賦能(neng)老字號(hao)”的(de)經驗，顯然(ran)不是為了回到輿論中心(xin)，而是在自(zi)身能(neng)力區(qu)間、資源(yuan)條(tiao)件、人脈積累與(yu)助力實體(ti)企業復興、體(ti)現社會(hui)責任感(gan)之間找到契合點。
究其(qi)想(xiang)法，跟范冰(bing)冰(bing)這幾年堅持做(zuo)公(gong)益(yi)差(cha)堪仿佛：人可以(yi)暫時不(bu)復出，但形象不(bu)能一直(zhi)不(bu)改善。
04
不復出(chu)，也許才是薇婭(ya)對自己最后的溫柔。
在復出的(de)ROI（投資回報率）小于(yu)1的(de)情況下，她(ta)自(zi)己(ji)未必(bi)有復出的(de)動力(li)。
說起來，薇(wei)婭、李佳(jia)琦、辛巴(ba)，都是“普通人(ren)”在熱土上搭上時代快車實現(xian)階層躍遷的經典。
換個時(shi)代背(bei)景(jing)墻，以(yi)她的聰(cong)明、勤奮、意(yi)志和長相，她或(huo)許依(yi)舊(jiu)能(neng)成功。
但(dan)她很(hen)難成(cheng)為一(yi)個時代鼓點上(shang)的代表性人物，也(ye)很(hen)難實現財富從一(yi)個斷層躍(yue)上(shang)另一(yi)個陡峭的斷層。
時至今日，許多人仍會循著人物傳(chuan)記與采訪視頻，去拼(pin)湊(cou)她跌宕起伏的經(jing)歷：
2001年，因相依為命的(de)(de)外(wai)婆去世，16歲(sui)的(de)(de)安(an)徽姑(gu)娘(niang)黃薇獨自(zi)北上，投奔早已和(he)母親(qin)離婚(hun)的(de)(de)父親(qin)，之后做(zuo)起(qi)了批(pi)發店的(de)(de)導購(gou)。
后來(lai)她遇到了(le)中(zhong)國(guo)農業大(da)學(xue)法律系大(da)三(san)學(xue)生董海峰，兩人在(zai)(zai)一起后，在(zai)(zai)北京郊區租了(le)間平房(fang)，沒有衛生間，也不能做飯，每天吃(chi)一張2塊錢的煎餅，抹(mo)一抹(mo)豆腐乳，一人分一半。
2003年“非典”接近尾(wei)聲時，二人想開個服裝(zhuang)店，于是(shi)在(zai)北京動批市場租了(le)間六七平米(mi)的小鋪，賣雜志上的嘻哈風服裝(zhuang)，三個月(yue)攢下了(le)十萬(wan)元(yuan)。
受其激勵，兩(liang)人又(you)做起了服裝批發生意，“每天披著星光，趕往大紅門，等工廠出貨(huo)了，公(gong)交車(che)也已(yi)經停(ting)運(yun)，再費力蹬三(san)輪把貨(huo)運(yun)回家，第二天凌(ling)晨三(san)點半又(you)起床，準(zhun)備開店……”
在《超級(ji)女聲》正火爆的年代，黃薇又(you)迎來了轉型機會(hui)：20歲(sui)時，黃薇遇到了某(mou)唱片公司老(lao)板(ban)，在對方鼓勵下(xia)開(kai)始逐夢演藝圈，去了安(an)徽(hui)衛視《超級(ji)偶像(xiang)》中參加選秀(xiu)。結果(guo)一舉拿下(xia)冠(guan)軍(jun)，簽約環球(qiu)唱片，成(cheng)為陳奕迅(xun)與(yu)潘瑋柏(bo)小師妹。
但(dan)這(zhe)并(bing)未開(kai)啟她的(de)璀璨星途(tu)：雖然成為了內地(di)首(shou)個新派嘻哈(ha)組合T.H.P里的(de)“魅(mei)惑擔當”，以“小黃奕”的(de)名(ming)頭(tou)行走娛(yu)樂圈，但(dan)她跟(gen)“紅”字(zi)沒怎么沾過邊。
到了2008年，在娛樂圈正迷茫的23歲的黃薇，受汶川地震觸動，回到了已跑到西安開店的董海(hai)峰(feng)身(shen)邊(bian)。
由于在北京“動(dong)批”積(ji)攢的(de)經驗，二人事業版(ban)圖迅速擴張，曾在西安開了7家店，置辦(ban)了幾套房產。
在(zai)2011年前后，他們的實(shi)體店(dian)生(sheng)意受到網店(dian)的急劇沖擊(ji)，思慮之下(xia)，他們關閉了實(shi)體店(dian)，帶著僅4個(ge)月大的女(nv)兒舉家搬往廣州，開起(qi)了網店(dian)。
開(kai)網店(dian)(dian)過程中，黃薇早上(shang)幫(bang)別人拍照(zhao)當模特，下午找面(mian)料、開(kai)發(fa)款式，晚上(shang)打理店(dian)(dian)鋪，經常和董海鋒忙(mang)到凌晨三四點(dian)，忙(mang)是(shi)夠(gou)忙(mang)，但換(huan)來的卻是(shi)“學費高(gao)昂”的教(jiao)訓——第一年就賠了兩(liang)百(bai)萬(wan)，賣房(fang)填補虧(kui)空后，還(huan)欠著退(tui)出合(he)伙人的百(bai)萬(wan)債務。
及至2013，網店終于(yu)有了(le)起色，2014年銷售額破了(le)500萬元。到了(le)2015年，網店首次參加(jia)雙11，沒(mei)想到錦鯉加(jia)身(shen)、運氣爆棚，店里主推(tui)爆款被選到主會場，訂(ding)單暴增，但由于(yu)備(bei)貨(huo)不足、趕工太(tai)急，遭(zao)遇大面積退貨(huo)，他們(men)再(zai)遭(zao)重挫，身(shen)上又沒(mei)錢(qian)了(le)。
最終(zhong)將深陷窘境的他們解救出(chu)來的，是網絡直(zhi)播(bo)。2016年，網絡直(zhi)播(bo)開始興起，“淘(tao)女郎”黃薇接到小二電話后(hou)，開始以“薇婭”的化名(ming)轉戰直(zhi)播(bo)江湖(hu)。因為開播(bo)頻次(ci)多(duo)、時(shi)長高，外(wai)加之(zhi)前積累的實體店帶貨經驗，薇婭很快從一眾主播(bo)中脫穎而出(chu)。
洞見機遇的(de)兩人，之后(hou)又(you)將家搬到(dao)杭州(zhou)，在認真研究排名(ming)權(quan)重(zhong)算法(fa)后(hou)，薇婭僅用半年時間就躋身頭部(bu)主(zhu)播之列。
再往(wang)后的故事(shi)，就是無數(shu)人都知道的“其(qi)興也勃，其(qi)跌也忽”劇情(qing)了：薇婭屢創直(zhi)(zhi)播(bo)帶(dai)貨奇跡，跟李佳(jia)琦分列(lie)直(zhi)(zhi)播(bo)帶(dai)貨界(jie)一哥、一姐，高光時(shi)刻一個接一個，記錄破個沒完(wan)，榮(rong)譽(yu)拿(na)到(dao)手軟(ruan)……直(zhi)(zhi)到(dao)2021年(nian)12月20日被點名(ming)。
一(yi)張13.41億的罰(fa)單(dan)，讓她的命運急轉直下。自此之后，薇婭既“微”又“啞”。
“眼見他(ta)起(qi)(qi)高樓(lou)(lou)，眼見他(ta)樓(lou)(lou)塌(ta)了(le)”，毋庸質疑，由(you)于之(zhi)前堆起(qi)(qi)的樓(lou)(lou)夠高，薇婭的“樓(lou)(lou)”并沒(mei)有塌(ta)完，但很顯然，她已(yi)經沒(mei)法輕易地(di)“再起(qi)(qi)高樓(lou)(lou)”了(le)。
這不免讓人為之唏噓。
順風時(shi)，繁花簇擁。
逆(ni)風(feng)時，她得躲著——一現(xian)身，就可(ke)能被視(shi)作“頂(ding)風(feng)復出(chu)”。
經歷了這(zhe)么多事，她這(zhe)會兒應該(gai)更清楚她需要(yao)些什么。
耐人(ren)尋(xun)味的是，在被點名的11個月前，2021年(nian)1月，薇婭自傳《薇婭：人(ren)生是用來改變的》付梓。
她在書中感慨：“每一次改變都是(shi)(shi)禮物，每一次蟄伏都是(shi)(shi)扎根。人生沒有所謂的彎(wan)路，走過(guo)的每一步路，都是(shi)(shi)到達(da)終(zhong)點的必(bi)經之路。”
薇婭確實憑著自(zi)身努力和時(shi)代紅(hong)利改變了(le)人(ren)生，但現實告訴她：
有(you)些時候，人生也會(hui)被(bei)改變。
更多時(shi)候，不能改(gai)變的(de)才叫(jiao)人生。
一切(qie)一如(ru)盧(lu)冠廷所唱：在世間(jian)，難逃避命運。
就拿“復出(chu)(chu)”這事(shi)來說，薇婭(ya)(ya)想不(bu)(bu)想復出(chu)(chu)是一(yi)回事(shi)，薇婭(ya)(ya)還能不(bu)(bu)能復出(chu)(chu)是另一(yi)回事(shi)——能不(bu)(bu)能，不(bu)(bu)是她自己說了算的。
此情此景(jing)此時天(tian)，她還是躲著為妙。
